The MöBius Stories · 第四个插叙



结束集体活动,还有夜场聚餐要赶的人把困倦的男友塞给经纪人照看送回家,自己匆匆驱车穿过夜色和同学边碰杯边讨论课题任务,眯眼笑着应付提问,客气回答说挣得也没有那么夸张。


疲惫身体几杯下来,精神早就飞上云天不知所踪,等代驾把车停稳在自家楼下,脑袋差点往车窗上磕出个包。


他连声道谢,两脚飘着迈进电梯又摸进家门,才发现自己床上的浅灰被褥隆起个小山包。远看近看半天确认不是幻觉,残存的理智告诉他,累了一天的男朋友竟然没有回比较近的自己家,反倒是宁愿跑远了,和他挤一张床。


他的酒劲催生出比平时还要一惊一乍很多倍的感动,心尖上哗啦开出一朵小花。于是整个人冲上床去,没轻没重地抱着睡着了的男朋友,自我感觉良好地亲吻起来。


觉没睡够就被突然吓醒,睁开眼睛这人面色通红满身酒气,瞬间触发他的愤怒神经。


「你有病吗?」


沉浸爱情的醉酒男孩被劈头盖脸的怒骂登时吼醒。


「你朋友这么多,玩这么开心,喝这么多酒,大可以不必要回来。」


他撇撇嘴,委屈得心尖上的小花都蔫了。


「他们喊要去第二轮,我没去了,我以为你回自己家了。」


「你现在还可以去。」然后气呼呼的人重重躺下,翻过被子,又裹成了小山包。只是小山包微微起伏着,应该算一座小火山。


「我不去了,」他脱掉外衣外裤钻进被子里,努力扒开一条缝隙贴到哥哥身边,对方迅速往旁边移开,他只好又贴上去,「你在家里,我哪儿也不去。」


「别吵我,我要睡觉。」


他像超大号树袋熊似的伸长手脚,干脆把人连被子一起,结结实实卷在怀里,动弹不得。


「对不起,P,」他闭着眼睛,脸埋在被子里,说话也瓮声瓮气,「我很少能回学校和大家聚聚,也不好意思只到了要分组作业才找他们一起帮忙,还好大家都能体谅我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,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,你不要生气,生气了会睡不安稳。」


「你今天很累了,先不批评我好不好?等明天早上起来,你要怎么批评都可以。」


「罚我吃黄瓜生菜小萝卜也可以。」


「别生气,不生气,不气……不……」


渐渐没了声音。


被子里的小火山早就被他安抚得心软,他艰难地从包围圈里抽出手,伸到后面去轻轻拍了拍没洗就睡的人的脑袋。


「好喔,不吃完你就死定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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